“呃,也有可能是犯人强迫他们?比如他本人没有能力之类的,我们有那样猜过。”河野这样说道。

“……所以每个被害人完全都不反抗这点才是最奇怪的,实在太听话了,有没有可能是捏住了什么弱点?比如用不雅照片勒索之类的?”

“很早就提出了这个可能性,但那样的话无论如何都得和被害人产生联系吧?起码得把照片寄过去,不管是手机短信还是邮箱,可信息组表示一切正常,手机和电脑都没有被删除记录的情况,至于被害人和陌生人的来往,几乎没有,他们生前一周内的行动轨迹都被分析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大金额的转账啦,异常的金钱花销啦,全都没有,所有人都过着正常生活,有些还出去开开心心玩了一天,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胁迫了的人能有的心理状况。”

然后就在夜晚遭遇了连环杀手。

夏油杰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虽然这个犯人确实非常变态,但我得说,他是契约者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

河野叹了口气,“只要一天没法锁定对方的梅西耶编号,死亡手法又没有明显像是契约者的痕迹,这个案子就不会被转移给特别行动队,规矩你也是明白的,泷川。”

“吉野女士这里应该暂时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先去其他案发现场看看吧。”青年这样说道。

“正等你这句话呢。”

然而,在陆续跑过了三个现场之后,夏油杰越发凝重的面孔给河野带来了不祥的预感。第二天,他们把剩下的现场全部看过一遍后,青年终于在河野的忧虑里开了口。

“什么都没有。”他说道,“一个亡灵都没有留下来,好像他们对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不满,每个人离开前的心情都宁静祥和得能够直接成佛。”

明明有人被残忍的杀害了,但这些本该被强烈的负面情绪占据的房间,每一个都干净得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不安,甚至连烦恼的气味都极其稀少。

听到青年的话语,河野第一次感到了脊背发凉。

第38章 三十七

回到专案组会议室,迎接夏油杰跟河野的是其他刑警们期盼的眼光,可惜青年这次没能像过去那样给大家带来好消息。

“虽然没能得到来自死者的讯息,但也不算一无所获。”夏油杰这样安慰那些不免露出失望神色的刑警们,“只是,需要先听听大家之前的工作成果。”

“什么意思?”没料到青年会这么说的河野有些茫然地问道。

“警署相熟的心理学家没给犯人做侧写吗?”连环杀手大多是和被害人毫无关系的存在,所以心理侧写这种能够锁定大致可疑人员的方式一直有在使用。

“有是有……”

“先说给我听一下,因为情报不够,所以有些推测我还不能肯定。”

刑警们互相看看,很是积极地拉着青年往里走,在会议室旁边的小房间里掀出一块布满密密麻麻分析的小黑板,开始为他讲解起来。

“首先是从他的猎物选择开始,被害人们大多身体健康,样貌出色,犯人在性别上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倾向,对象既有男性也有女性。每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全部都是被害人自己的房间,有租屋也有公寓,犯人十分谨慎,只选择独居,或者最多只有一位室友的猎物,没有一个被害人是和家人们住在一起的,这样能够最大程度上保证他能和被害人独处很长一段时间,起码是能够充分进行性行为的时间。但每个现场却都没能留下任何□□和毛发,甚至连被害人们的指甲里都不曾有过皮屑,再加上所有的第一现场都位于容易进入的地方,要么是底层的房间,要么是有电梯的公寓,没有一处现场是只能靠楼梯上去的,因此侧写师认为犯人有很大可能带着某种程度上的残疾——而且是会令人无法顺利进行性行为程度的严重残疾。”

“比如说半身不遂或者腿脚残缺,常理而言,这样的人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应该是很显眼的,所以犯人从不会在白天犯案,每次都只出没在深夜。”

“大部分连环杀手确定猎物起码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最短也得有三天,当然也有更长的,本案的被害人们死亡的间隔是半个月,这也能说明犯人肯定有一个蹲守的过程,但我们没能在任何一个被害人身边发现重复出现的陌生人,起码他们死亡前的半个月里没有,更不用说是身怀残缺的人。”

“所有被害人的死因都是割喉,一刀切断动脉,几分钟内因为大失血而死亡,非常干脆利落,并没有多余的折磨,事后也没有花心思布置现场,他就那么把尸体像用完之后的保险套一样丢在床上,毫无仪式感,因此侧写师认为杀手对猎物的死亡并没有兴趣,这可能听起来有些离谱,但他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单纯的,想让猎物们进行性行为,然后通过旁观获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