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个,”诸伏景光收起脚架把枪抱回怀里:“去下一个狙击点吧。”
但远程狙击始终不是个办法,井上千束还在车上,必须有人把车子停下。要么是驾驶座的络腮胡,要么是其他人。
比如松田阵平。
“妈的,该死该死该死!”
前座两人已经有些崩溃,他们完全弄不明白子弹到底是从哪射来的。不仅能一枪毙命,而且丝毫没伤到被死掉那家伙揪在手里紧挨着的井上千束。
他们不是没有帮花成司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的手法就显得格外不专业,如同三五岁小孩在关二爷面前舞刀弄枪,班门弄斧。
他们此刻就像被无形力量按在砧板上拼命挣扎的鱼。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生死全由对方说了算。
“哥,咱、咱们怎么办?”
副驾的男人嘴唇颤抖,连说话时都哆嗦着声音说不利索。
络腮男吐了口唾沫,红着眼咬牙切齿道:“不用怕,再往前开两三公里有个岔道口,那里有条土路。难走是难走了点,但左右两边都是树,可以遮一遮视线!”
“那后面这个女人……花成先生那边也……”
“哈,”络腮男讥笑一声道:“咱哥俩都快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他们啊。”
用力踩下油门,车速仪表盘上的指示器转向象征严重超速的红色区域。羊肠小道就在眼前,络腮胡踩下刹车稍减车速,而后猛打方向盘把车子一个甩尾直接拐进了被丛林包围着的小道。
茂密高耸的树木遮挡了他们观察周围的视线,但相对应的也挡住了狙击手的视野。
泥泞的土路把车子颠得跳个不停,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平静让前座两人绷紧到快要断裂的神经得以短暂舒缓,络腮男也顺势降慢了车速。
又驾驶了个七八分钟,沾满泥泞的车子才终于从树林里拐回大道。
络腮男先是熄了车灯从路口探出半截车头,左右打量半天确认没其他车子后才重新拧开远光灯开上沥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