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肌肉线条不算夸张,但肌肉结实有力,是常年保持锻炼的绝佳证据。指腹上的薄茧应该是常年握枪留下的,所以自己一定是经常接触枪支的职业。会是什么,职业射击运动员、军人、警察,亦或是杀手。
思维方式应该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已经形成固有逻辑模式。会特意培养思考方式的职业……警察、杀手或者侦探。
自己应该不是警察,不然醒来后不该被丢在病床三天不管不问。面前的女人只在井上千束初醒时出现过,之后三日便再无人现身,直至现在。
当然也存在自己就是警察,只是落入敌对势力手中的可能性。但面前贝尔摩德在自己初醒时的态度,明显和自己非常熟络,甚至可能隶属同一阵营。但比起警察,贝尔摩德更像藏在阴影下的黑色势力。
“我……”
唇瓣轻启,井上千束嗓音沙哑。她咽下一口唾液,掌心已经全是冷汗。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井上千束看向直指自己的枪口,片刻后她上移视线,眼睛一眨不眨地与贝尔摩德对视。
“我是和你隶属同一组织的成员,地位应该不高,不然你不会在我醒来后直接用枪指着我进行威胁。但我和你不是敌对关系,否则你大可采取其他更优的方式处理我。”
井上千束快速分析整理已有线索,混乱紧张的大脑随着思维逐渐清晰而归于冷静。她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灯塔,任狂风怒号也屹立不动。
骨子里的坚韧不会随记忆的抽离而消散。
井上千束放缓呼吸继续道:“但我的地位应该也不低,不然失去记忆的我应该直接被处理掉。当然也不排除我有特殊用途的可能性。”
稍作停顿,堵塞的思维在这一瞬间找到突破口。井上千束摊开双手,她低头凝视向掌心,皱眉缓缓道:“所以我要么是你们培养的杀手,要么……”
井上千束深吸一口气,终于一字一句吐出她认为荒谬但却无限逼近真相的结论:“……我是被你们安插进警署的人。”
最后一句如惊雷落下,炸响过后,病房重新归于死寂。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缓缓滴落,将药水输送进井上千束的血管。
贝尔摩德沉默的短短五秒,在井上千束看来如同审判前的宁静,背后酝酿着无限风暴。但无须宣判,井上千束也有信心自己不会输。
“哼,”一声嗤笑,而后笑声逐渐急促高昂。
“千束呀千束,我果然……”贝尔摩德故作停顿,她凝视向井上千束翠绿色的眸子,笑得张扬:“……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