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你都二十了, 怎还如此稚气, 一点雷声都能叫你哭上一回。”皇帝声音冷硬, “明日朕会派人送你回幽州。”

“为何?臣妾妹妹、”

“这是圣旨,不容违抗。”

“是不是淑妃同皇上说了什么?根本就就没什么刺客是不是?”淑妃想独占皇帝,眼中容不下她,就连近在眼前的婚礼都不许她参加。皇帝因谢清昏了头,定也站在她那边。

他移开视线并不反驳, “是。”

终于承认了!谢清的一句抱怨便可叫皇帝对自己冷血无情、狠心至此。一瞬间滔天的怒意和妒意翻涌上心头!她看透了他,也不再对他心存任何幻想,真想重重咬皇帝的心一口,看看里面的血是不是黑的。

“回幽州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往后糊弄人的事儿皇上还是少做为妙。”她气到自称都忘了个干净。这同烽火戏诸侯有什么两样,只是她成了被呼来喝去的侯,而谢清则是那褒姒,面前这男人在她眼里无疑就是个昏君!

她有多伤心多难受,他根本就不在乎。

回到塌边,一道展开的屏风生生将两人隔绝开来,无言直至天亮。次日于心然起床后懒得再伺候他更衣,直接忽略了皇帝,只唤来宫人为她梳妆。

“贵妃娘娘!” 发髻才梳好,从铜镜中瞥见一喜急匆匆跨过门槛跑进寝殿,还未近她身边便已经喊了句。

“何事?”

一喜脸色死灰,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皇帝正好更完衣裳自屏风后步出,往她们主仆俩这扫了一眼,最后视线定在一喜身上,“何事喧哗?”

浑身颤抖立即行礼,“奴婢、奴婢起晚了,方才见马车侯在门外,以为娘娘要出门。”

听她这么说,皇帝脸色稍霁,“贵妃用过早膳以后便启程回幽州。”语气不容违抗。

殿中其他宫人听后也面面相觑,疑惑非常。而于心然端坐在铜镜前,她心里恨透了皇帝,自清晨醒来就再问看过他一眼。

梳妆完毕才起身,吩咐一喜简单收拾细软,既然皇帝都这样赶她了,马车已经侯在门外,她再厚着脸皮留在行宫白惹笑话,径直往门口走。

“过来用膳。”皇帝喊住她。

于心然愤恨地别过眼,昨夜命令她回幽州,她不哭不闹地要走了,他又拦着,究竟意欲为何未,耍人很好玩么?!

“先过来用膳吧。”皇帝神色如常道。

只这么一瞬间,于心然心中的怒火冲破了理智,她狠狠回过头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在侍膳宫人惊愕的目光下,伸手打翻皇帝手中的玉碗。

那白玉小碗飞出去撞到不远处的雕龙柱上发出了碎裂的刺耳声。殿内除了她和皇帝以外的其他所有人都立即跪下匍匐于地,怕被牵连引来杀生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