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被激怒的小老虎,而皇帝幽幽抬眸看了眼,眼神依旧平淡,只是尴尬地缩回手,半响才道,“既然不想用膳,就早些启程。”
恍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波澜,于心然实在无话可说,赌着一口气,只带着一喜离决然离开寝殿,此时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一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原谅皇帝,永远都不会再同他说一句话,也永远都不会再回京城,这个伤透了她心的地方。
马车沿着山路缓缓下到山脚平路,皇帝大概怕她逃跑,回幽州的铁骑护卫比来时怔怔多了两倍。
到了拐弯处队伍突然停驻不前,于心然撩开车帘发现有辆马车横着挡住了路,竟是徐雁秋,来得正好,她要交代几句话,免得妹妹成婚当日找不到她。正要下车,却见最前头的守卫拦住了徐雁秋不许他靠近。
“带他过来。”于心然命令道。
“禀告娘娘,皇上有令,为防刺客,回幽州之前不许路上任何人靠近娘娘。”御车前的守卫恭敬回禀道。
“可他是都察院徐雁秋,是本宫的妹夫。”
“回禀娘娘,任何人都不行,熟人更要防备,皇上亲口命令。”侍卫斩钉截铁道。
皇帝是不是在瞒着她什么事?于心然带着疑惑自行下马车。
“娘娘当心!”侍卫们将她重重守着,不许她再往前一步。终于,这种种的反常终于叫于心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身边的一喜方才始终低着头沉默,忽然跪到她脚边大声禀告,“娘娘,奴婢知道是何事!”
于心然骤然屏住呼吸,难道于家又出什么事了?
“是七小姐,七小姐五天前没了。”
“哪个七小姐?”于脑子恍若被惊涛拍过,什么都不会思考了,一喜的这句话她只听见声音,并不理解其含义。
“是、是于七小姐,前几日突然心疾发作,没能救过来!人已经去了。”一喜哭喊着禀告。
“你说什么?!”
于心然耳边的声音变得虚幻而遥远,气血上冲,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骤然揪住,疼得无以复加眼,前画面变成一片昏天黑地,什么都看不见了。
***
再次睁开双眸时,熟悉的幔帐再次映入眼帘。
“娘娘醒了。”有小宫人欣喜道了句。
她醒了,可是分不清今朝何朝,也分不清梦境现实,撑着床榻坐起才发现皇帝就立在她身边。
于心然用指尖拂了拂面颊,好多泪水,“臣妾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她呜咽着想说话。只见皇帝眉头紧锁,他从昨日起就欲言又止,夜半说有件事要告诉她,却忽然话锋一转叫她回幽州,连妹妹的婚礼都不许她参加。
心里不断猜想又不断否认,矛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