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于心然反而成了无言可辩之人,二人间的博弈,皇帝永远占据上风。
“等许墨的案子一结,朕送你回幽州。”皇帝的声音平静,有着不容违抗的意思。
他们之间的争吵也已经够多,王家屹立不倒她实在也无可奈何,如今唯余疲惫,于心然垂下眼眸,轻轻挣脱了皇帝的手要回内室,“臣妾知道了。”
“这就退缩不争了?”皇帝揶揄道。
叫她回幽州的人是他,此刻又嘲讽她的人又是他!于心然再次瞪向龙椅上的人,他永远都是游刃有余闲庭信步的模样,彻底掌控着一切。
“皇上百般护着姓王的,臣妾还怎么争?!”她脾气上来愤恨冲他喊了句,转身往内室走去。
“自己才能不济,还敢怪朕?”皇帝跟着她身后进内室。“贵妃若真有本事,便不会如此狼狈。”
于心然才不要听皇帝说些什么,爬上床榻用衾被盖住自己,“臣妾身上疼得很要休息。”
说话间,谁也未留意到书房的声响。直到脚步声接近门口,皇帝才有所察觉,于心然也意识到屋外有人。
“皇上?”那人轻轻唤了声。
是谢清,于心然心中一慌,下意识地要躲。躲哪里?床底下!她翻滚下床不顾一切要往底下钻。谢清的手段厉害,若叫她知道自己这两日一直躲在皇帝御书房,自己即使回了幽州也不得安宁。
没等她钻进床底,腰间一紧,皇帝用手臂圈着她一道进入了密室。
“臣妾的鞋还、”她着急道,皇帝立即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闭嘴。
片刻之后,内室的门被推开,谢清犹豫着走进来,眼神四处探视,“皇上?”
于心然背靠着墙,同谢清之间只有这一墙之隔,头抵在皇帝胸口,团龙锦袍上的刺绣甚至轻轻磨蹭着她的额头,耳边尽是两人同步且均匀呼吸,就像是......每次云雨过后的寂静与声息,只是比那要淡许多。
等等,为何会想到那种事上去?!她躲也就罢了,皇帝为何要躲进来?
室外的人没有走。床榻上被褥凌乱,她用过的皇帝寝衣、药碗、绣鞋皆没来得及收起来,谢清那么心思缜密之人,定会浮想联翩。
她起初有些恐惧,就像是从前恐惧皇后,可转念一想她依旧是贵妃,何必惧怕谢清呢?之前在行宫交锋,看得出来谢清也起了独占皇帝的心思。
也不知自己为了何种目的,于心然脑子一热,扯下皇帝的手掌,仰起头亲了亲他下巴。面前的男人丰神俊朗、身形高大,只可惜往后就由谢清独占。
今夜宫中有宴,谢清一定会离开,皇帝也会出席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