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愣了愣,这才想起,陈远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有一年多了。这小子大胆,连儿子的宫女都要抢。
永乐忽然笑了,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是了,我倒是忘了,你小子胆大包天,要大婚的时候还要朕帮助你金屋藏娇。”
陈远话到嘴边,最后忍回去了,她不愿这时候,定有她的道理,况且,自己冒的风险确实大,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娇妻。想了想,还是从长计议,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赶上前再两步拜伏于地:“罪臣陈远叩见皇上。”
朱棣瞅了一眼陈远,漫不经心地扫了耿采若一眼,却是哂然一笑:“朕说过你有罪么?你个小滑头,当初的胆子呢,官越大,胆子越小么,不要学那些道学夫子动不动就罪臣万死那一套!”
“臣——”
“呵呵,你这次大难不死,朕应该赏你点什么庆贺一下。”
“臣没有半点功劳,不敢领赏。”
“朕说赏就赏,君无戏言,你们两人相恋两年,聚少离多,特别是你去安南,立下不世功勋,你呢,可愿意做官了?”
陈远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请陛下恕罪,臣向来野性足,受不得那么多约束,还是不做官了。”
朱棣指指他,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朕在朝中累死累活,你倒是好闲情,做官也不想,叫你也陪朕聊天吧,就不成主动来一次。”
陈远低下头:“臣惭愧。”
朱棣自顾道:“朕这辈子,还没做个什么媒人,今天就赐婚给你们,耿采若听旨。”
耿采若拜了拜:“奴婢接旨。”
“陈远这小子呢,是滑头了点儿,不过为人忠厚,重情重义,你做他的如夫人,耿采若,你可愿意?”
面对朱棣和蔼的眼神,就像自己的长辈一样,她心中感慨万千,有他这颗心,足够了,受够了相思之苦,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而且,跟在朱棣身边越久,她就越难受,她是不会原谅朱棣的,可是面对仇人,不能动手,那种痛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