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保微不可闻叹一口气:“我儿壮志。”
他坚毅的面庞上带上了几分黠促的笑意:“只怕,你额娘可不是这么想咯。”
傅恒抬头,和阿玛对视一眼,脸上不由自主挂上了苦笑。
“阿玛可容孩儿在这里多呆些时候?有本兵书,上面有些东西孩儿不思其解,还想请阿玛指教指教。”
“你若真有问题想问,我自是欢迎,只不过你若是想逃了你额娘的絮烦,为父还是觉得,不如尽早面对现实,堂堂满洲男儿,又怎可畏惧一介妇人。”李荣保堂堂地道:“春和我儿,为父无事了,你快去你额娘那里吧,还我一个清静。”
傅恒的表情就像是李荣保刚刚逼他咽下了一块甜腻腻的桂花糕。
他退出父亲的书房,认命地硬着头皮又进了母亲的院子。
“孩儿问额娘安。”
章佳氏让他坐下,自有奴才递来湿帕巾与茶水,傅恒接过帕巾拭手。
“我今日进宫去看你姐姐,娘娘的状态令人忧心。”
傅恒的注意力被引过去:“怎么会?”
“娘娘心里挂念二阿哥,又兼宫里人情冷漠,她长久把感伤憋在心里,时间一长,难免郁郁寡欢。”
“皇上对二阿哥赋予过很大的期望,二阿哥刚刚夭折的那段时日,皇上五日未曾临朝,论悲痛,他不比姐姐来得轻。但逝者已去,生者还在,皇后放任自己耽于丧子之痛里,怕是让皇上也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