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有些坐立不安。

说真的,之前筹谋富察家,是因为他家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条件,傅恒人品相貌都有口皆碑,正好他们家夫人也一直为此焦灼,时春被入宫逼得没办法了,才放手一搏。

但既然已经从宫里出来了,最大的危机解除了。对于她来说,嫁不嫁人、嫁给何人,就是一件不那么急的事了,她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到未嫁女的身份,细细地挑选人家,再享受一段轻松惬意的时光。

没成想最后额娘竟然是求回了皇后,搞得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还得小心着来自富察少爷知情后可能有的怒火,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倘若傅恒知道了硬是闹得要打断这桩亲事,她倒是松了口气,但只怕富察家和纳兰家关系就要彻底闹僵了。

不过有往有来倒也不错。

时春不太厚道地想,先前额娘得罪了富察家夫人,现在纳兰府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倘若傅恒拒婚,那就又不一样了。两方关系颠倒过来,富察家有欠于纳兰家,那是再好不过了。

咦?这么一想,怎么觉得还不错呢?时春惊讶地挑起眉。

如意和锦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姐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对视一眼,也不敢多问,只是都松了口气。

“哎,锦绣,不如我给你改了名儿吧?”

心里事放下,时春忽然笑起来,身子一歪,手垫在下巴上,靠在小桌上含笑看着锦绣。

“嗯?小姐赐名,奴才自然高兴,奴才这名字还是当年人牙子顺手起的,如果小姐重新赐名,那就太好了。”锦绣惊喜道:“只是小姐怎么突然想到给奴才改名呢?”

“前些日子进宫,有个小宫女也叫锦绣,和你比可差远了,鲁莽爱生事。想着你和她重了名,我这心里就不痛快。”

时春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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