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后的话,看来心里依旧还是担心记挂着的,不然又怎会言下之意,都是在说太妃确实罪有应得呢?

时春抿了抿嘴,说句实在话,她不由为长春宫感到了一点担心。皇后之前身边有三个大宫女,明玉个性莽撞爱生事,尔晴虽然稳重,但她对她的观感并不好,总觉得她心思太深,且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再来就是魏璎珞,那个宫女虽然胆大包天又时常做出些惊人之举,但是她才是皇后身边最敏锐也是最警惕之人,现在魏璎珞不在,皇后身边失去了有力臂膀,长春宫防备有了懈怠,自然会给别人更多可乘之机。

中宫有孕的重量,实在不需多说了,更何况如今后宫子嗣不丰,这种时刻,就算满宫嫔妃联手加害,也是可以想象的。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她自己的担忧,毕竟尔晴深得皇后信任,平素也确实小心谨慎,皇后也做了宝亲王福晋和大清皇后这么多年了,她一个新嫁过来的弟媳,感情未必有多深厚,贸贸然指手画脚,反而会让皇后反感。

最终她也只能道:“还请娘娘务必要小心啊,您产期将近,这段日子更是关键,富察家都在惦念着您和小阿哥,额娘天天为您祈福,您一定能顺心如意的。”

皇后一笑:“便借你吉言了。”

被尔晴送出长春宫的时候,时春扭头对她嘱咐道:“多留心些吧还是,如果可以,殿内还是减少点些香料,刚刚在殿里,我闻着那味道有些熏人了。快五月了,天气也暖了,也不需要再点炭盆了,宫里不通风,香味又大,整个室内都烘人,对身体也不好。”

尔晴垂着眼道:“娘娘身子不好,又畏冷,往年都是到四月才停炭的,今年怀了小阿哥,更是怕冷了身子,太医也建议多暖暖,不然怕生产困难。娘娘的情况奴才心中都是有数的,四少夫人无需担心。”

时春看了她一眼,才点点头:“娘娘的情况自然是尔晴姑娘知道得更清楚,是我多心了。”

尔晴垂着眼,不语。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彼此都不再说话,时春正想打破这尴尬,扭头对着尔晴,还未来得及张嘴,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嚣张跋扈的声音:

“哟,这不是富察家的少夫人吗?今儿个是什么风呀,竟能将您也吹进这紫禁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