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指的是尔晴。

如意说是。

时春睁开眼:“据说名字是褔灵安?额娘属意给二嫂养?今日回去,便去看看二嫂,顺便告诉她,快些抱回来吧,不必顾及我。”

见如意一脸不忿,她道:“不论如何,这个孩子都是富察家的长孙,绝没有不抱回来的道理。如今府里不提此事,是为了宽慰我,给足了四房的面子。但他注定会被养在二房,既如此,倒不如主动提起,免得将来让人强行抱回来,反而尴尬。”

“奴才知道,可奴才就是觉得不舒服。按道理喜塔腊害了主子的孩子,留着她好好儿被养在庄子上已经是主子通情达理了,可您看三爷,如今对您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倒好似您害了那喜塔腊氏一样,看着让人火气大。”

“傅谦?你何必在意他?”时春眉眼间神色淡淡:“他和我,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先前和善不过是因着傅恒的面上,如今他不愿意伪装,我却也懒得再理会,整个富察氏,能翻过天的不过那几个,可惜了,他却不在其中。随他吧。”

她看了看自己被纳兰庄云碰过的手:“愉郡王府多年无子,只有一个小格格,还是养在庄云膝下的。皇上上个月刚斥骂了弘庆办事不力,又有宗室老王爷指责他多年无子、宠妾灭妻,愉郡王渐失君心,但他福晋在宗室里却获得了许多同情,现下她这是来找我诉苦,顺便用孩子的事刺激我,想要我顺势在富察家夺权给她撑腰。心思倒是不错,可惜了,我没那个心情。”

如意愕然:“少夫人。”

少夫人从王府里出来后,明显就被愉郡王福晋的话触动了,眼见得精神头都不一样了,不成想竟是无动于衷吗?

“争权夺利?富察氏总共就三个嫡子,这样简单的人家,若是还需要我去争个头破血流,那才是个笑话。她在王府里呆了太久,尔虞我诈早就入了她的骨子,成日与皇室的女人们勾心斗角,自然便认为什么都得去争。”

时春眼波流转,看着如意茫然的脸,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