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看了看天色,笑着告辞了。

庄云也没有留她,派人送她出府。

看着时春离开,站在一旁的嬷嬷上前:“福晋,奴才正想提醒您呢,幸好您没有留富察四少夫人。”

庄云看着时春的背影,闻言一笑:“我又不傻,我二姐那样的姿色,让王爷见了,还能了得?就凭富察傅恒的本事,十个他也比不上,连和亲王当年在宫里调戏我二姐,面对傅恒都落不下好,王爷?呵。他爱惹事生非不要紧,别连累我就好。”

庄云的陪嫁丫头道:“福晋,当年二小姐处处压您一头,如今您已经是郡王福晋了,面对她又何需如此谨慎讨好?”

纳兰庄云抚了抚头上的流朱,轻笑起来:“难道如今她就没有压我一头吗?傅恒眼见得将要入军机处,二十三岁的军机大臣,谁敢想?爱新觉罗的亲王贝勒,哪个有此荣宠?莫说我如今是郡王福晋,真要比起来,她是天子重臣之妻,皇后弟媳,将来满洲一等一的诰命夫人。而我,在这王府里,前有狼后有虎,又没有兄弟能入朝帮衬,想坐稳嫡福晋的位置,还得要些筹码。谁敢休傅恒的妻妹?”

那边,时春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行驶起来,她闭眼静坐,车厢寂静,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她一声嗤笑。

“如意,你今日听到了吗?我的这些妹妹们,现在个个都厉害得不得了了。”

如意坐在一旁,应道:“奴才听见了,郡王福晋想撺掇您,但是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府中的事,您是该上些心了。”

时春勾勾唇角:“今年开春以来,皇后娘娘时时叫我进宫,句句都小心翼翼,淳雪更常陪我聊天说话,额娘如今也不在我面前提及子嗣,我已经走出来了,不必担心。我听说上月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