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药物天生熟知药性,梅若白针对他的天赋用不同寻常的办法教他,灵稚接受和实践起来意外的顺利。

梅若白从不吝啬赞赏他:“今日表现不错,照着开出来的那副药方熬一次药,余下的时间就回屋内休息。”

又道:“你身子不好,凡事量力而为,切勿逞强。”

灵稚面颊微红,对梅若白露出感激之色。

他拎了张小凳子到灶台上煎药,其余的患病僧人都叫梅园来的大夫看了。

隔着药炉飘起的烟雾,病患得到救治后舒展的面容在灵稚脑海里清晰地印下。

医者,救死扶伤。

他一下子就明白为何梅若白腿脚不便却坚持出诊,明白这一句话对梅若白的分量有多重。

日落将至,梅园的一行人受到这群僧人的款待,吃过晚饭才离开。

梅园的车停在旧庙门外,灵稚正要找来时的那辆坐上,却见标有太师府旗帜的马车静静等在另一处。

车内探出一只修长苍白的手,灵稚盯着那手,回头对梅若白说了几句话。

他轻声道:“初秋就要到了,过几日我可能就不出来跟着梅大夫出诊,萧猊答应在秋天来时送我离开,梅大夫,我……我要回雾清山了。”

此话是道别,灵稚有些失落。

他虽然一心想回雾清山,面对离别时,难免不舍。

他结交的朋友寥寥无几,梅若白是他来到燕都城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了。

梅若白救过他,开导他,传授他医术,这份感情亦师亦友亦兄长,道不明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