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像是个犯错的孩子站在门口的地毯上,他身上的雨水还在一刻不停地往下滴落,红通通的瞳孔衬得他的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青年绷着嘴唇无措地扶着我的胳膊,仿若不敢乞求原谅般声音极轻:“……不行吗?”
我有些为难,听着对方语毕后更加严重的咳嗽与喘息,试探性询问:“可是去医院会好得更快……”
“拜托了。”
“……”
我完全没有办法对着这样一个示弱的人说出狠心拒绝的句子,只得认命地架着他坐到沙发上,再站起来去关门。
赤司征十郎慢慢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少女笨拙地跑去关门的背影,他忽然抬起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细腻的皮肤触感,带着一点点被他极力压制的颤抖,烧灼着他即将崩溃的内心。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缓慢又残忍的折磨,恶劣的天气和他的处心积虑与虚弱无力混杂。他垂下手,趁着那人走远打量起房子的布局,目光飞速扫过茶几墙壁甚至远处的衣柜和厕所。
“给你毛巾和衣服……”我拿着一堆东西从房内退出来,看见男生正乖巧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全是新的,衣服也是之前买大了。”
赤司看着满脸担忧的黑发少女,他在吞骨噬心的高热中觉得幸福,他被疾病捆住身体,但灵魂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