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休息,哥,走了,这次品牌见面会爱丽们不是等很久了吗?我也想她们了。”

车在直没有拦边伯贤。

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做偶像的料,他有极其坚硬的骨头,哪怕是被喜怒无常的命运抽去了跟腱,被满路荆棘撕出血淋淋的伤口,被豺狼虎豹吃掉了心肝肺,只要有骨头撑着,他也能走下去。

只是这时候,一直身为看客的车在直竟然有些动摇,他希望边伯贤能就此倒下,别再满身伤痛地前行,让一切痛苦终结于此,就这样停下吧。

那疼,他只是看,也看不下去。

此间真实

人存在的痕迹,并不需要署名以佐证。

那些曾与她有交集的人,曾爱过她的人,恨过她的人,与她交谈的人,望进她眼睛里的人,只要他们活着,她即是不朽。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歇,

你的容颜亦不会遭到损失,

死神也力所不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人类仍能呼吸,或眼睛能有所见,

这诗将长存,并赐予你生命。”

她将安息于人们的记忆里,永不消逝。

————

死的人死去了,活的人却要挑起起他们遗留的沉重担子,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在生活的泥潭里走着。

一不小心失了力气,倒了,被吞没了,再无声息。

与路遇笑的葬礼相比,车澈的葬礼更为简陋——像是在掩饰什么丑行一般,没有邀请宾客,但即使低调卑微至此,也并不平静。

车在直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闯入,一看到来人哭得声势浩大,仿佛不把这场葬礼毁了不罢休的气势,连续几个夜晚未曾合眼的他只觉一时间天旋地转。

他们要砸了车澈的墓碑,他的父母上前劝阻,争执声与叫骂声,响彻宁静的墓园上空。

他窒息一般,大脑嗡嗡地响。

他早该料到的,这些人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