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就达到目的了。”

吕不韦还在笑。

他笑得谦逊温和,甚至多少有些心满意足的意味。就像是一番付出的明谋换来了必要的成果,他以受伤为代价赢了一把:“我救维桢,维桢会感激我,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一比一交换,很公平。”

赵维桢却分毫不动。

轮到她来抓住他的手腕了,纤细柔软的指尖搭在男人的小臂处,牢牢地握住他。赵维桢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紧吕不韦的眼,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你究竟为何,这么做?”她问。

可饶是如此,吕不韦依然没有给赵维桢回答。

他仿佛不理解她的问题,面露困惑——但赵维桢知道,他一定是懂了的。

“维桢想听到什么答案?”吕不韦反问。

回应他的是赵维桢的轻笑。

“你平时不都是捡着好听的话说么?”赵维桢说:“倾诉衷肠、暧()昧情话,说得那叫一个坦荡荡,都不带打腹稿的。今日我给你机会了,怎就偏偏不说了呢?”

吕不韦没说话。

长久的沉默于室内蔓延开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却始终没有给赵维桢答案。

这人啊,真有意思。

他愿意把最为丑陋的一面展现给她,那头怪物会因贪婪、掌控与嫉妒而撑开人皮,对她耀武扬威,对她强行逼迫。可同样是真实,事到如今,怪物却又缩在了人皮之下,不肯面对了。

赵维桢垂眸,视线聚焦在吕不韦的掌心。

他伤的是右手,他平日用饭、执笔,做一切事务都习惯的那只手。

他说他故意的,可他分明可以用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