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把收拾好的试卷卷成了小棒槌,敲敲沈黛的脑袋:“开窗冷不冷?”
沈黛抬头,吸吸鼻子,鼻尖都刮红了:“冷,可是不开窗困!”
温室果然是滋生懒惰的好地方,这浓重的书卷气多么催人困倦。
聂然绕到桌前,伸手合上了窗:“那也不能这样吹,不怕感冒啊?”
“你穿那么少,你都不感冒,”沈黛顶撞,“我会感冒吗,你看不起我?”
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太早。
沈黛就是感冒了,伴着低烧,面无表情地被聂然摁在被窝里,沈黛还挠挠她:“你是在阻止我学习吗?”
聂然:“……”
被扶起来,后腰靠着枕头的沈黛正在多喝热水,觉得聂然是她命中的煞星。昨天的那句话历历在目,她自己打脸打得太快,快到本人都觉得像笑话。
沈黛苦兮兮,耸耸鼻子,想起了那句“不怕感冒”,自我剖析:“…这居然是诅咒?!”
呜~
聂然给她端了感冒药,棕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荡来荡去。
沈黛抽抽鼻子:“这是板蓝根吗?”
“这是999。”
“我不能挑吗?”沈黛恹恹地抬眼,喷嚏打得眼泪在框里转,“那么多感冒药,为什么偏偏是999呢?”
阿莫西林呢?
头孢呢?
川贝枇杷膏呢?
“为什么我只有999?”
聂然搬出了台词:“…因为暖暖的,很贴心。”端着冲剂递到沈黛唇边,沈黛仰仰脖颈,手也不动,借着聂然的手咕噜噜就喝完了。
沈黛:“……唉。”
本就不怎么高的智商雪上加霜。
聂然无奈了,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揉揉沈黛满头乱发。聂然看沈黛实在是太愁眉苦脸了,问:“你…要想吃,那我…给你搞点药?”
沈黛的眼神逐渐转变,有点凶:“……”
就知道,这人要害朕!
聂然笑了,逗逗猫似的又rua一把沈黛脑袋:“你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我休息?
沈黛问:“那你呢?你要背着我一个人上学去吗?”
你要背着我偷偷学习吗?
背着我考北大清华?
聂然轻笑:“不,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这才对。
沈黛乖乖躺了下去,厚厚的被褥盖在身上,眼巴巴盯着聂然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这么看一看而已。
聂然说:“眼睛闭上。”她端起空的药杯,停在床边,看沈黛乖的不行闭上眼睛,长睫毛抖了抖,安静地童话里的小公主,心都化了。
沈黛阖眼后,聂然走了。
脚步声没响几步,沈黛听见“哐”地一声,玻璃杯摔到了地板上,弹了弹,地板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