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了什么事,沐儿怎么哭成这样?”徐氏听了下人回报,急急忙忙跑过来,将苏沐搂在怀里,瞪向苏浈,“大姑娘,咱们知道你嫁得高门了,可也不用在自家耍威风!”

苏迢终于忍受不了,让徐氏住嘴,而后对段容时满怀歉意道:“实在是……太过失礼了,咱们家这一大摊子糟烂事。”又对苏浈道:“你也是,不好好待在厅中,往后宅里来冲你妹妹闹脾气。”

瞧了这么一出戏,段容时眸色渐深,将苏浈护在身后。

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徐氏母女尚且如此轻狂,而苏迢又只知袒护她们。前头他不在的那些年,苏浈的日子只怕要更糟。

苏浈早已习惯,若是往前,她必不会闹到如此地步,而该早早地避开徐氏同苏沐。

但眼下她被人护着,像是有了多一层的底气,“父亲母亲,我并非要对妹妹闹脾气。只是今日我回门,家中红绸尚未拆换,若是出了人命,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况且如今父亲身在朝中,一言一行都要受人注意,若家中女儿行事不谨慎,只怕会连累父亲官声,连累家族。”

依大周律法,若奴仆有偷盗之举,当上报衙门由有司裁断,虽说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平日里打杀个把下人算是常事,只消事后报备即可。但苏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事传扬出去,京中哪里还有人家敢要她。

徐氏面色一僵,这才看见被仍在一边的鞭子和地上奄奄一息的翠璃,她惴惴不安地看向苏迢,却见他连连点头,像是恍然大悟。

苏迢确实是被苏浈点醒了,这些年他只顾着操心国事,又要亲自教导苏莱,对后宅倒是疏于关照,苏沐在院中鞭打下人的事也着实让他一惊。

在他面前,苏沐一向乖巧,如今看来,她私下打骂下人的事一定没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