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想多了?
傅南生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想起了另一件事:如何逃走。
他之所以没有留在军营里伺乱逃跑,是因为若那样就很难在事后向陈飞卿说通道理,可如今他可以说是在途中遇难,辗转之下被迫逃回了京城。
问题在于,要如何逃回京城。
一开始傅南生其实并没有计划得很周详,他做很多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很多事情他即算从一开始计算好了,也绝不会照他算的走,就算是看起来再如何简单的走向,也会出乱子,仿佛天生就要跟他作对一样。
想了又想,他叹了一声气。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老天爷总要留着他这条命看他苟延残喘为乐,那就没什么怕的了。
傅南生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皱了皱眉。
他出门找到翎儿的院子里,问到女子们有一处洗浴的地方,苟珥也有一处洗浴的地方,并且为了方便放了许多衣物在那里。
傅南生自然不便与女子们一同洗浴,便朝苟珥洗浴的房间走去,反正翎儿说苟珥总是深夜里才去那里。
所以,当傅南生推开洗浴房的门,与正在脱衣的苟珥四目相对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责骂自己大意轻信了翎儿。
但他也没有展露出来,仍旧镇定地看过去。这定睛一看,心中再度大吃一惊。
苟珥的面具被取下搁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衣服也已经脱去了大半,露出了被遮挡着不见天日的部分。
他那半边常年被面具遮住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一路蔓延到了上身,前胸及手臂上都是被灼烧过后的可怖痕迹,看起来犹如地狱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