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珥冷漠地收回了目光,并没有继续理他,转身进了温泉池里。
水声响起来,傅南生恍然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
他想起来了,苟珥是谁。
不是在哪里随便听到的,他当真认识这个人。
那个领头的流浪儿!
怪不得,难怪,原来如此。
傅南生心慌起来,却强自命令自己不能露出马脚,不能惊慌失措地转身跑掉,绝对不能。
苟珥如今还没有发作,恐怕也是还没认出自己来。
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苟珥虽然记得当时傅南生的相貌,但人的相貌随着年岁的增长是变化了的,更何况苟珥当时以为那个“小哑巴”是女孩儿。
傅南生轻声道:“我不知你在这里,翎儿姐姐说你通常夜里才会过来。那我等会儿再来。”
苟珥没理他,靠坐在水池子里,闭着眼睛,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见他这样,傅南生便当他默许了,转身离开。
苟珥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又缓缓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窗子。
他确实是常常深夜里才来泡浴,因为夜里若不点蜡烛,他自己便可以也看不到身上那些丑陋凶恶的烧痕。
他始终无法忘记破庙那场大火,没办法忘记事后为了活下去他遭受过的一切折磨,更没有办法忘记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