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扎好伤口, 三人退出房间,这才发现贵京王一直守在门外。

见到他,钟公公怒从心起, 朝贵京王委了委身,带着几分质问意味道:“王爷,皇上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贵京王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也不隐瞒钟公公,直接道:“兄长威胁皇上,让他从山下一步一步跪了上来。”

钟公公蓦地瞪大双眼,“皇上可是千金之躯,他怎敢如此折磨皇上?”

贵京王苦笑一声,道:“钟公公,兄长的秉性你也有所耳闻,他向来睚眦必报,皇上以前让他吃了太多苦头,他甚至……”

后面的话贵京王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在善业说完此毒无解之后,便将贵京王赶出了寝殿,至于那之后武帝有没有吃下毒药,除了他们两人,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反正,在离开寝殿时,善业已将世间唯一一枚解药交给了武帝,彼时也看不出武帝有任何异常。

这件事他不敢乱说,最终犹豫片刻便转身离开了。钟公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转身,并没有阻止。

天色已接近寅时,钟公公担心皇上夜间醒来无人服侍,便让太医回房休息,自己则回到武帝所在的房间,点上一盏昏暗的烛光,坐在案头小憩。

服侍武帝惯了,身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被惊醒,当感觉榻上有动静,钟公公身体颤了一颤,很快清醒过来。

他迅速转身,发现是何垂衣坐起了身,紧绷的身体又松懈下来,道:“何公子,你的毒解开了?”

何垂衣全无半点惺忪之意,侧头看向紧闭双眼的武帝,手指叩响长笛,蛊虫爬进左臂伤口,片刻后沿着他手臂的线条爬了出来。

何垂衣瞳孔微怔,呢喃道:“解开了。”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武帝,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将头转向钟公公,低声问:“漠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