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的心又累了回去,昨天傅秋锋说他是最好的皇帝时,那一刻仿佛清风吹开湖面的晨雾,他的心海泛起圈圈涟漪,荡开总是萦绕不散的迷惘。

他不想傅秋锋受伤,又欣赏傅秋锋胸有成竹的自信和果断,他不想傅秋锋盲目认同他,又在傅秋锋由衷称颂时满怀欣悦,他尊重傅秋锋的自由,却也想把傅秋锋留在身边,很近很近的身边。

“朕……有些话。”容璲在矛盾中开口,“如果朕在你心中的重量足够,那朕说出来,应该也可以吧。”

“陛下但说无妨。”傅秋锋不解其意,“难道是霜刃台有何艰巨的任务?”

“不,是朕自己的问题。”容璲靠着椅背仰头,后颈枕着冰凉的横木,目光慢慢落下来,有些凝重和迟疑,“朕…对你……”

傅秋锋还没见过容璲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他皱着眉反思自己莫非是有什么恶劣的习惯让容璲很有意见,又因为涵养太好,拉不下脸说?

“臣睡觉打呼噜?还是吃饭吧唧嘴?”傅秋锋一本正经地问,“还是口……”

“不是!”容璲一拍桌子怒道,“你要是打呼噜朕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他痛苦地揉着眉心,觉得有根弦咔嚓断掉了,连他居然喜欢上傅秋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傅秋锋好好一个人,脑子怎么如此平滑耿直。

“啊,那该不是您喜欢上臣。”傅秋锋玩笑道,“怕臣受流言蜚语攻讦毁谤,不好直说吧。”

容璲:“……”

容璲喉结微动,破罐破摔道:“你猜……”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