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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暮年的皇帝喜欢看几个儿子相互争斗、相互平衡, 偶尔出手拉一把、压一下,喜欢把事情完完全全握在手心里。

且不说那时候太子爷在朝中正得意,身边的人,以沈御史府的沈大公子为首,全是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就是朝中老臣,朝上议事时,往往也站到他那边去。

那时太子爷那边的人都只把目光放在几个皇子身上,哪里想得到还有这样一个人?

后来太子爷在狱中自缢,昭阳长公主远嫁西北,李砚远封岭南。除此之外,更牵连了朝中世家数百人。

事情闹成这样,还是亲生父亲一手谋划的。

陈恨转头看了看李砚,再贴了贴他的额角,心叹难怪他今日要这么难受了。

李砚从来只以为那件事情是李檀做的,他以为老皇帝是受人蒙蔽。在远走岭南之后,还一心想着重回长安,为皇太子翻案。

在那时要为皇太子翻案,不止要重返长安,最要紧的还是要仰仗圣上明断。

哪有孩子不敬重父兄?到头来,他们却一甩手,将父兄残杀的局面留给李砚处置。

陈恨叹了口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能再拍了拍他的背。

“那是父皇给皇长兄布的死局,是他给皇长兄铺的死路。”

李砚深吸了口气,继续道:“那件事情,一开始由皇长兄与江南制造府的几封私信引起。江南制造府不过是母后的娘家,信上的内容也不过是些家常话,这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江南的几十个小官吏联名上疏,将江南制造府年前造的船只火器与倭寇牵扯起来,把皇长兄一把拉进江南的混水里。事情牵扯上了海防,才会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