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造化而已,你从不欠我。”

萧朔缓缓道:“你因我殚精竭虑,因我颠沛出一身病伤。如今你被我困于府中,竟连一场痛痛快快的仗也打不成。”

“你若在心里怪我。”

萧朔:“就去多喝些解忧抒怀的汤药。”

拽着梁太医,守在门外的老主簿:“……”

“稍稳妥些,我便送你去医馆。”

萧朔静坐一阵,慢慢阖了眼,低声道:“你若不怪我,便……允我一梦。”

“不必说话,不必做事。”

萧朔道:“暮春闲卧,对坐烹茶。”

云琅睡得嚣张,一向扯着什么便往怀里拽。攥着萧小王爷的手,对大小没分没寸的,依然自不量力,囫囵着整个往怀里囤。

萧朔由着他胡乱拉扯,肩背无声绷紧一阵,慢慢伏身,抵在榻沿。

梁太医向屋内张望,细细望过了这两个不叫人省心的小辈气色,轻叹一声,扯着老主簿悄悄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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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小王爷一诺千金,云琅睡了两日,还不及全然醒透,便被马车大张旗鼓拉去了梁太医的医馆。

“这般雷厉风行。”云琅躺在医馆偏厢的榻上,心情复杂,“好歹也是出府远行,都不来同我道个别吗?”

天快黑时被运出的王府,走得还是侧门,连个灯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