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狱医颤巍巍道:“大人,他如今命只剩一丝,只怕碰狠了都——”

“说!”大理寺卿压着火气松了手,寒声道,“你回京是为的什么,受了谁的指使?!”

云琅跌回椅子上,垂了眸,慢慢蕴着内力。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大理寺卿步步紧逼:“你是为了替镇远侯府翻案,才潜回京城的吗?还是为了向皇上复仇……”

云琅身上内力已极稀薄,零星汇聚了,朝心脉撞过去。

狱医在边上盯着,眼看云琅胸肩微微一颤,唇角溢出血来,心惊肉跳:“大人!不可,快叫人封住他内力——”

大理寺卿目光一紧,厉声道:“来人!”

云琅睁开眼睛,看着应声上来的黑衣人,咳着血,戾意压都压不住地溢出来。

既然哪条路都不准他选,这条死路,总是他自选的。

他早就该死,在当年的文德殿,受了那一袭披风,跪下来劝萧朔的时候,就该把命还回去。

苦熬了这些年,如今竟连死都不准。

云琅肩臂较劲,硬生生挣开了本就绑得仓促的绳索,身形轻掠,已握住一个黑衣人手中匕首,朝自己胸口直扯过来。

“拦住他!”大理寺卿高声道,“快拦住他,封他经脉穴道——”

“他已自行散了护心内劲。”

黑衣人牢牢攥住匕首,同云琅两两较劲:“封他经脉,一时三刻就会气绝。我现在将他击倒,制在地上,力道稍有差错,他也会死。”

大理寺卿尚不能叫云琅就这么没命,来回看了看,急得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