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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朔慢慢吻着他的眼睫,吻上云琅冰冷的嘴唇,轻轻蹭着,将暖意分过去。

云琅静了静,挣动的力道渐弱,渐渐安稳下来。

梁太医眼疾手快,趁着这个空档,将银针飞快排下去。

“幸好这些天养得仔细……已好了大半,禁得住糟蹋。”

梁太医专心下针,落到云琅心口穴位,仍觉余悸:“若是放在刚回京城时,这一剂沉光下去,定然要了他的小命。”

蔡太傅坐在榻尾,一言不发,死死攥了拳。

云琅身上新旧伤痕交错,胸口创痕刺眼,好在这些天精细进补,已不再像回来时那般单薄支离。

萧朔护着云琅,迎上太傅晦暗目光,放开云琅肩颈,将他平托着仔细落回榻上,朝太傅行了一礼。

“做什么?”

蔡太傅紧皱着眉,伸手要扶他,叫萧朔身上血色一刺,更心疼得要去连撅十根戒尺出气:“好端端的跪什么,哪来这些虚礼?你身上这些伤,还不快去裹了。”

萧朔摇了摇头,缓声道:“学生与云琅,谢师长牵挂护持。”

蔡太傅眼底一凝,敛了袍袖,沉默着转过头。

梁老匹夫只管医病治伤,有什么说什么,心疼云家小子罢了,并没有更多念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蔡补之当年暗中藏下最后一剂沉光,是为了给学生一条路可选。倘若云琅执意,当先生的便也豁出去陪着,痛痛快快地战死在大漠沙场。

暗中把商恪的事告知参知政事,也给了这两个学生一条路。

只是这条路一旦走上,便再不剩半分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