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太太嘴唇有些苍白:“说到底都是季氏惹出来的,我真没想到她会放火将大哥逼出来。”
李二太太上前紧紧地攥住了李文庆的胳膊,“老爷一定要为丞哥报仇,若不是李文昭非要与江家作对,丞哥怎么会死,如果丞哥在,我们又何必这样为律哥谋前程,说到底这只是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罢了。”
“他们以为几年时间就能抹杀一切,不……他们可以忘,我忘不了,那是我的丞哥,我的心头肉,丞哥死的时候,那紧紧握起的双手,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在那江水里是多么的无助,他多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李二太太脸上满是愤恨:“无妄之灾啊,李文昭为了他的仕途,断送了我的孩子。老太太明明知道长房对不起我们二房……她却要当着我们的面,将李文昭放出来,凭什么,你跟我说凭什么。”
李二太太说着露出森然的笑容:“他们休想得逞,我之所以让李文昭活到现在,是要看他受尽痛楚,否则我早就杀了他,若是老爷都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动手。”
李文庆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天黑下来,李家老宅仿佛重新归于平静。
李文昭服侍着李老太太歇下,这才走到了外间,李文庆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
“走吧,”李文昭轻声道,“我们去书房里说。”
兄弟两个一路无话,只有李文昭手中的灯影随风摇晃。
这种沉默已经持续了十年,让李文昭觉得一直置身于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心中满是愧疚和懊悔。
“看看这里面的东西能作价多少。”
李文昭将一只瓷瓶拿起来打开闻了闻:“这是底也伽,我在少府监时见过,便是一小瓶也要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