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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微雨和灵风大怒,三人齐上,顿成包围之势。沈瑄利剑在手,立刻不同起来,使出《五湖烟霞引》的绝妙剑法,招招都是杀手。蒋灵骞靠在他背后,沈瑄听得她的剑风,有些诧异,他发现她的剑法居然也极其玄妙,但并不是见惯的天台剑法。洗凡清绝,双剑合璧,本来就可以所向披靡。只见两把剑如日月辉映,剑光笼成一个圈子,开始只三尺,后来有了丈余,逼得三个仙使越退越远。

樊胡子这时才有些急了:“不争气的徒弟!”她冲入战局中,喝道:“重新组阵!”

樊胡子亲自代替了秀霜的位子,和三个徒儿又组成四相玲珑阵。沈瑄和蒋灵骞身边的圈子,立刻缩回到三尺左右。原来这四相玲珑阵果然使将出来,威力还在沈瑄料想之上。蒋灵骞有些焦急:“瑄哥哥,我不懂八卦,怎么办?”

沈瑄道:“让我先看看!”

两人的剑法都是当世绝顶了,在这阵中居然渐渐施展不开。四相玲珑阵中每个人的招式,都由樊胡子精心设计。每一个人的破绽,都有下一个人补充。各人招数虽不见得厉害,却都暗合五行生克的道理,凑在一起,简直像天罗地网,叫人无处出头,只有躲闪的功夫。尤其是樊胡子转到面前时,几乎招架不住。沈瑄要细细看她的破绽,却担心再战得一阵,蒋灵骞会受伤,遂心生一计:“我数一、二、三,一起往上跳。”

数到三时,樊胡子正好又转到沈瑄面前。蒋灵骞依计,剑舞狂花,奋身跃起了一丈高,腿上被一个微雨拉了一剑,滴出血来。她低头看伤,忽然发现沈瑄并没有起来。

这正是沈瑄的计谋。蒋灵骞先出去,两人不在一处,对方就只能分开力量对付他们。这样四相玲珑阵,岂非不攻自破!也是他们轻功好,四周被围,可以从上方窜出。那三个仙使看见蒋灵骞似要逃脱,都不觉急了一步。微雨先乱了招数,本该她先扫下盘,但蒋灵骞飞起时的剑华,却迫得她临时变招,抬腕疾刺蒋灵骞一剑。沈瑄看见阵法一时露出了松散,立刻反手一剑,刺中了微雨的小腹。

剑阵破了。

樊胡子大怒,立刻对沈瑄下杀招。沈瑄回剑不及,只得后退。樊胡子眼前忽然闪出万道金光,一阵寒气逼得她连连倒退。却是蒋灵骞从空中洒下了一把绣骨金针,针针指向她的要穴。

樊胡子憋了一口气,运出“沾衣十八跌”的功夫,金针甫一沾体,便四散飞开。沈瑄见状,也立刻闭住穴道,以防金针伤身。只听见灵风、幽云两声惊呼,却是她们紧追沈瑄,反被师父和沈瑄弹回的金针打中了,登时冷的失去了知觉。“怎么搞的!”樊胡子气恼的回头一看,“嗤嗤”两声,沈瑄刺倒了灵风,蒋灵骞刺倒了幽云。

樊胡子的四个爱徒,片刻之间全军覆没,只觉平生未有此奇耻大辱,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剑,几乎要捏出水来才罢休。沈瑄和蒋灵骞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并肩而上。沈瑄的剑法飘逸绝伦,蒋灵骞的剑法灵动无双。只见洗凡剑如白虹贯日,清绝剑如青龙入水,瑰奇的剑芒交相辉映,却是一幅绝美的景象。

樊胡子叫道:“乱箭射死他们!”

可她是白叫,那些侍卫、宫女早就趁乱跑了,没人要替这残暴的主子卖命。樊胡子忽然心里一空,转身就跑。

“樊师姐留步!”

忽然间,一个白衣人飘然而下,不见她如何出手,却一把按住了樊胡子。

沈瑄听她叫师姐,心里吃惊。却听见蒋灵骞欢然道:“姐姐,你来的正好!”

那蒙面的白衣人,正是当年在镜湖边上救过沈瑄的年轻女子。她含笑道:“说好了午时动手,你怎么抢了先?”

蒋灵骞道:“昨天我本来依计潜伏了进来。想不到他来了,所以等不得姐姐。”

白衣女郎道:“有他帮你,足够对付这些妖邪。辛苦你们俩了。”

樊胡子被白衣女郎一手制住,左右挣扎不得,道:“你叫我师姐,又是什么人!”

白衣女郎伸出另一只手给她看。那手腕几乎是透明的,却套了一只黑石镯子,纹样甚为古朴,似是先秦时的遗物。白衣女郎道:“本门的掌门信物襄王环,你不会不认得罢!”

樊胡子大吃一惊:“你才几岁,怎么会是本派掌门。一定是你骗来的,我知道先师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白衣女郎不动声色,缓缓道:“师姐若能以本派武功,切了我这只手腕,襄王环是你的,掌门也是你的。”说着放开了手,让樊胡子站起来。

蒋灵骞拉着沈瑄,退到了丈外。只见白衣女郎看似一动不动,身边忽然腾起一阵彩云,一时间云蒸霞蔚,异彩流光。一缕缕流霞,宛若锦带丝绦一般在空中飞起,然后向樊胡子周身缠绕。樊胡子的剑一招未尽,周身上下却已动弹不得,如被绳索捆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