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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迅息,即使借助高高飘扬,全军都可以看得到的旗号而传递出来,但往往命令还没有传完,战局又有了新的变化,越是双方战斗撕缠最激烈,彼此咬得最狠的位置,战况变化,越是急速而无秩序可言,即使是冒顿或班超,也难以全盘应付。

这也正是考验带兵的大小将领们以及所有士兵们的时候了。

匈奴人的强悍善战勇敢无畏,和汉军在班超苦心经营训练下的成就都显露了出来,这么惨烈的战争,长久地持续下去,依然能够不露败象地继续做战,并灵活有效地第一时间,完成后方旗号变化所下达的命令。

然而,鲜卑军的能力与之相比就远远不如了。战局初开时,鲜卑军还勇敢地冲在最前,而战事时间较长,鲜卑军就开始露出败象了。而这败退之迹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扩展。转眼间就旗翻旌折,四散逃开。他们露出的巨大口子,使汉军可以象把刀子一般,直接插入匈奴军的正中。

虽说双方军队是在平原大会战,但不可能所有的军队同时投入到战争中,前方军队在交锋,因为场地原因,后方的军队只能等待进入战场,没想到眨眼之间,汉军就到了眼前。有的将领还在低声谈笑,意识到惊变发生时,已是无力应变。有的士兵才刚刚举起战刀,握刀的手已被砍落。有的将士手上的箭还不及搭在弓上,自己也已中箭落马。

班超何等人物,一见如此机会,立刻指挥全军全力向匈奴被撕破口子的薄弱方进攻,匈奴军的阵营立刻大乱。

冒顿见此情形,大为震惊:“胥飞,你的鲜卑军是怎么回事?”

胥飞摇摇头:“这些人并不是我亲自训练的飞星骑,只是国内的普通军队,他们经历的战阵少,又惧怕汉人的厉害,比不得匈奴的神勇,这也是没办法的。”

冒顿又惊又怒,这一万多鲜卑大军,不但帮不上忙,反而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牵制,使匈奴大军在应付汉军攻击之余,更要花费大量的心力去对抗溃败的鲜卑军。

“请王子亲自上去督阵,组织军法队,凡后退者皆杀无赦,并且调飞星骑去最前方冲锋,压制汉军的攻势。”

无可否认,在此紧急关头,冒顿的安排是最正确的。

胥飞也不多说,只反腕拔出长刀,高举空中,遥望山丘下,所有肃然待令的鲜卑战士,大声喝道:“鲜卑的勇士们,跟我……”

随着他的斥喝,山丘上,冒顿并身边的亲卫不觉全都注目看向下方所有的飞星骑,没料到胥飞一句话未说完,手腕一转,一刀奇快奇狠地砍向冒顿的后颈。

冒顿反应神速,一听耳后风声起,整个人向前一伏,前胸紧贴马背,勉强避过了断头之灾,但胥飞刀势太快,双方相距太近,冒顿完全措首不及,终是没有完全避过去,背上被砍了重重一刀,刹那间,皮开肉绽,血如泉涌。

冒顿身形一晃,从马上跌了下来,也幸亏这一跌,才避免了被胥飞随之变化的一刀,从后背直刺透前心。

至此,一众匈奴人才反应过来,大家惊慌怒斥,纷纷抢身上来,刀剑出鞘,把冒顿护住。

冒顿一手扶住则罗的肩,勉强站立,怒目望向胥飞:“为什么?”

胥飞同身边几个亲卫,身陷一众匈奴人的围困之中,却好以整暇地微笑:“帮你们打走了汉人又如何。匈奴依然是草原上,最强的民族,匈奴不倒,什么时候,才轮到鲜卑称霸?所以,要成就鲜卑的大业,就一定要毁掉匈奴。”

冒顿完全不理会身后血如泉涌的可怕惨状,仿似没有痛觉一般,死死盯着胥飞;“所以你同汉人合作,让前方的鲜卑军诈败,冲乱我军的阵营,又刻意暗算我。只要我死在战场上,我军不战自溃。”

胥飞悠然一笑,毫无愧色:“不错,你我各为自己的国家打算,自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必你也不会怪我吧?”

冒顿惨然一笑:“我识人不明,自是怪你不得,只是你与汉人合作,同与虎谋皮又有什么区别,我匈奴败后,汉人会容你鲜卑一家独大吗?”

胥飞笑道:‘汉人的根毕竟不在西域,即使对西域的干涉,也只是为了免除边患,只要能遥遵汉天子的高贵地位,他们又怎么会和鲜卑过不去。更合况,我还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

他冷眼看着血流不止,看似都站都站不住的冒顿,:“我本想一刀杀了你,再送一个大人情给汉人,看样子想再补一刀是不成了,即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他悠悠然还刀入鞘,领着几个亲卫,转身就走,倒好象四周的刀光剑影不存在一般。

则罗大怒:“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