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却冷笑道:“别光想着这个,明天别忘了去谢恩。”
林谘便看着永宁公主如花的笑靥僵住,当场苦了下来。
“唉。”她脑袋也垂下来了,苦恼道,“知道啦。”
昨日大殿之上明明进退有度,话也说得漂亮极了,明日只是去谢个恩,她有何可苦恼的?
林斐声音软下来,握着她的手低低地说:“别任性,还是得先哄,哄好了,都踏实了,你再随便任性。”
永宁公主叹道:“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能随便任性的一日呢。”
林斐道:“一定有的。世间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永宁公主道:“也是,我们都做了那么多。”
她们两个声音都压低了,但夜晚宁静,林谘又就站在她们身旁,便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女郎在夜色里四手相握了好一会,又四目相视,忽地笑了,终于放开了手。
永宁公主登车而去。
待那数辆车子和护卫们都消失在夜色中,林谘笑叹:“竟是连我们家人也不放心,非要亲眼来看一看才行。”
林斐道:“她非是不信你们。只是这些年,她习惯了信自己。”
一句话道出了一个女郎在草原上的不易。何况是她那样一个倾城之色的女郎。
林谘目光穿透夜色,咀嚼着林斐话中每一个字的含义,只觉得那些字眼都叫人心中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