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政从未听闻过男人还能生子,看着皇兄弹动不休的胎腹鄙视之余却又有些好奇,手随心动,用那削铁如泥的剑头贴着晟致浑圆饱满的腹底画了一个弧线,一勾一挑,晟致生产之中的身子当即暴露在了早春寒凉的暮色中。亏得有那层层缠绕的布条,锋利的剑头只在晟致的腹底划出了一条白痕,但骤然下降的温度却非柔弱的胎儿所能适应。
晟致再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宫缩,腹部很清晰地坚硬膨大,子宫的运动非常剧烈,他的手挣扎着想要去扶住腹部,无奈手臂被牢牢捆住,腹部随着他在石柱上的挣扎而左右摇摆,连连坠动,随着宫缩的加剧,腹中只要一顶,他就“嗯”的一声,用脚在石柱上尽力撑着抬起腰臀,感觉随着腹部的上顶拼命抬臀才能减少痛苦。某次抬臀的刹那,他的后丵穴挤出一股羊水,沿着石柱流向地面。
石柱周围有一圈宽约半尺的沟壑,站在深壑外的晟政一声惊呼,看的越发起劲,用剑指着晟致再次胀硬的大肚道:“皇兄果然好手段!竟是后头也有一处滋尿的宝地?”
冰凉的剑头贴在蠕动不断的胎腹上,晟致一惊,吸了口气让腹部与锐利的剑头隔开一丝距离,目光沉沉地看着晟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可知道……你今日这般……会有什么后果?”晟致因着阵痛不得以低沉缓慢的语调却反而让人觉得好似隐含着层层深意般晦莫难测。
“别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晟政心中愤恨,黑着脸抬脚就是一记猛踹,可怜晟致手脚还勒在石柱上,肚子却被踢歪,拇指粗的麻绳紧紧勒住腹部,硬是把浑圆紧致的胎腹勒得歪斜,剧烈的疼痛让晟致蓦地呻吟出声:“嗯哼——”
晟政嘲讽得看着他,对旁边面露不忍的侍卫说:“皇兄绑着双腿如何生得下来?还不快快解了去!”扭头看了眼石台上开始吹口哨的傅博承,长眉一挑, “小美人倒是好兴致,想来皇兄并非凡人,如此寻常的法子难免屈了英明!” 停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倒着吊起来!”
晟致望着不远处以口为哨,曲调悠扬的傅博承,像是要透过那蜷缩的身子,直望到天际深处去。
一会儿工夫,晟致已经被倒着绑在了石柱上。晟政抬脚在他腰侧上踹了一脚,“我看你有没有本事这样生出来!”
晟致腹部剧动,他咬紧下唇抑制自己屈辱的呻吟,腹内刚才已经下降的胎儿此时位置扭转,子宫由骨盆处回到腹腔,压得他无法呼吸。“哼嗯……哼……嗯……”
晟致的腿和肩膀被缠住倒吊起来,肚子由于胎动和痛苦而颤抖着,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因为倒吊的姿势充血变得通红,“博承……”极低极低的声音,却逃不过傅博承清明的耳目,他听见了,心下更是如烈火焚心般灼痛非常,他从来不曾想过,尊贵如他,会为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不顾性命。就好像当日段战为张景舍生,原来真正爱自己的,竟然是他。心中一番悔悟如惊涛骇浪般拍击着傅博承的心门,口上曲调却是悠扬不休,没有人知道他在吹奏个什么,更没有人理解这个手脚筋脉具断的人何处来的这股气定神闲。
“殿下,天上有灯!”
夜幕降临,晟政抬头一看,果然有十数盏天灯在八里峰附近摇曳,灯光晦暗昏黄,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里就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把这些鬼灯给我射下来!”
“啊——!殿下!殿下!”
夜间视线远不如白昼,弓箭手们射了一会儿才有第一只天灯掉落下来。
“嚷嚷什么!”晟政不悦,他正欣赏着晟致鼻血横流,胎腹剧动的样子却横遭打扰,皱起眉头吼了一声。
“这……这是二夫人的皮做的灯!”,“殿,殿下……小公子在这里……”,恐慌的声音此起彼伏,弓箭手在八里峰四面缜密的排布霎时混乱起来,他们害怕,因为他们根本无法预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何等恐怖的敌人!人皮天灯不是说点就能点得起来的,对手显然早有准备!甚至已经把四皇子的老窝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