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看不见时熠情况,但此时正好是红灯,陆景明得以回头——

然后他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摄走了心魂。

时熠整个人难以自抑,呼吸粗重,抓住了一件陆景明放在后座的衬衫,狠狠咬在嘴里,行动意图十分明显。

衬衫本就是白色,转眼被人染得湿透,时熠修长五指微张,短暂的舒缓显然并不能让他满足,他在这时候与陆景明对上视线,淡薄残存的意志告诉他,自己此刻狼狈得就好像发情的野兽。

陆景明这才发现,时熠并不是喝醉了酒。

因为刚才的包间里有浓烈的酒臭味儿,他先入为主,以为时熠是被人灌得烂醉。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哥……”时熠声音略微嘶哑,“我觉得难受。”

陆景明喉结动了动,身后的车子按喇叭催促,他才知道要回头,踩油门过了红绿灯,心里边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去医院?时熠如果被曝光怎么办?

他先驾车回到了就在附近的酒店,由地下车库进入,到后座去接时熠。

时熠可能是胡乱动弹,东西流得满身都是,那件衬衫更是皱缩成一团,不忍直视。

陆景明找出外套将他裹起来,带上酒店的电梯。

为了方便时熠平时出入,陆景明包下了这架电梯,只有他们两人能够使用。

“哥。”时熠闻着陆景明外套的味道,人混乱得一塌糊涂,盲目地用滚烫的脸轻蹭着陆景明的脖颈,不断告诉他自己想要什么。

“好、好,我知道。”陆景明摸着时熠后脑的卷发,背靠在电梯的玻璃镜壁上,“马上就会好的。”

在等待电梯从负一层到四十五层的过程里,时熠恨不得在这个四面都是镜子的狭小空间里,狠狠入侵他最喜欢的这个人。

总算忍到进房间,时熠就再也忍不住,抱住陆景明亲吻他的脸颊与嘴唇。

而陆景明必须保持冷静,给认识的医生打电话,因为他很担心时熠的状况,怕会出问题。

在描述症状的过程中,陆景明热着一张脸,下垂的睫毛不断颤动着,对电话里说:“……是我家一个小弟弟,快二十一岁。”

不到二十一岁的弟弟不耐烦等他讲电话,已经自行操作,并且四处试探,像一个摸黑的孩子,好半天过去,总算找到了合适的路——

“!”陆景明因为疼痛而眯缝起双眼,难受得抓住了时熠的手臂,几乎想求他不要。

来不及对电话里说“谢谢”,他就挂断了,手机摔落在铺了绒毯的地面上,他们两个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