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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重重树篱,迹部在之前的位置看到了他。

他背影笔直,头微仰,发散于肩,犹似寒树堆雪。

叫他,他没反应。

先前迹部跟着涉谷过来,他没发现,是因为他的耳朵不再灵敏了吧。

迹部走到他身边,转过他肩膀,强迫自己直视他的双眼:“涉谷……你母亲她……”

白村知道。

心下该有什么,又实在没有。

绿篱对面遥遥传来的尖叫、来往客人恐慌的议论乃至警笛。

奇怪的,在这一刻这一秒迹部既无责难之心,也不觉得他的无动于衷恐怖。他问了白村一个深潜于胸的问题,说完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每每你面对悲伤的事不悲伤,我都为你感到难过?”

第50章 白村清

接下项目以来,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慧孕期和她几个体弱的同事精神都出现了问题,不得不退出研究,回家疗养。

慧精神错乱,2月17日黄昏,她杀了我们的独子白村业。

她在巨大刺激下清醒了,将其搬进地下室,拿出从前偷藏的第三期荷鲁斯注射给他,他的身体因此没死。

我当天因工作劳累和疲于面对疯妻,下班后没回家,去了常去的名叫奈奈子的女孩那。

回去时己是深夜,妻子怨恨地看看我,衣裙上满是血和清洁剂,儿子呼吸着,进食着,没有伤痕,没有生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妻子坚持让他去上学,仿佛这样他与往常无异,明明是不可能的。春假前,业从学校带回了一条纵贯全脸的伤疤,我不得不偷了最新的六期荷鲁斯。

慧向来是个固执至极的人,她这一生只妥协过两次;一次是怀第一个孩子,一次是留下第二个孩子。

我爱的是这样的她,因她的固执而沉沦深渊,我恨的也是这样的她,但归根结底,我最该恨的是我。

我又去找了奈奈子,不经意遗落了蓝珠,我从未想过药剂使用后随着伤口愈合而出现的蓝色结晶是多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