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看起书了,你不头晕啦?”
才说完,唐荼荼就见她二哥身形摇晃一下,撑住额头,虚弱地换了两口气道:“尚能忍得。你来得早了,我这药还没顾上喝,叫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不见笑,二哥快喝吧。”
晏少昰握着银匙搅药汁,一直到药汁搅出了沫,他也没见唐荼荼有上手喂药的意思,遗憾地仰起头两口闷了。
唐荼荼笑盈盈看他:“苦不苦啊,二哥想不想吃梨?我一个一个挑的,深脐圆肚,肯定甜。”
晏少昰喉头动了动,望着她答:“想。”
在吃喝这一事上,还是头一遭有人问他“想不想”。皇家的人都这样,吃饭十八个盘碟,餐后果盘能摆半桌,每样沾沾口罢了,他没什么喜好,更没人敢问他的喜好。
唐荼荼洗干净手,拿了把片皮刀削梨,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碎嗑。
“我们那时候讲究探望病人要送花,不能送黑花白花,不吉利,数量也有讲究,送四朵那是咒人家,送九朵也不行,谁愿意病得‘久’呀。”
“花是从我家园子里摘的,我清早五点偷偷爬起来,专挑开得最好的摘给你。”
“都说养花会上瘾,可不嘛,就说我母亲,春天种了一坛月季,种得晚了,死活苞不出花骨朵,我母亲就带上嬷嬷去花市逛,看见喜欢的就连盆带土抱回来,再移栽进花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