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仆从拿着扫帚和簸箕前去打扫。

巧的是,今天是凌长修的祭日。

一股情怀莫名涌上心头。

他走上前去吩咐道:“东西给我,让我来吧。”

仆从纷纷面面相觑,为难道:“这如何使得?”

凌佑面无表情:“不必担忧,给我就是。”

既然凌佑都这么说了,仆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乖乖地将东西交给他了。

凌长修的房间十分古板,家具的位置也十分讲究风水,求的都是大富大贵,万事顺遂,一路高升。

只可惜,他并不长寿。

凌佑并不粗心,他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桌面,将这里的家具清理的一尘不染,连书架里的书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好。

突然,他的手肘碰到书架里的一个机关,一个藏在墙里的空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佑愣了片刻,没有想到凌长修的房间里居然还藏着这种地方。

他不知道该不该看一眼。

乱看别人东西并不礼貌,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是个粗人,也算不上什么君子。

思来想去,凌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看一眼。

他打开暗格,发现里面藏了一封信。

凌佑犹豫了一会,伸手打开了那封信。

起初他是面无表情的——他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这副表情,连笑也很少。

但是慢慢地,他的手开始发抖,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凶神恶煞,甚至踢翻了他刚刚才擦好的凌长修的桌子。

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最在乎的堂弟从小就被人下毒,可是他现在居然还蒙在鼓里。

虽然这个弟弟并不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对凌霜竹的疼爱完全不亚于任何人。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凌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拳头攥得生紧,眼底满是悔恨。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倘若能早些的话一切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得无法挽回了。

他将手里的信攥成一团,手痛苦地抵在头上,额角青筋泛起。

难怪凌霜竹之前要瞒着自己的病情。

难怪他要在自己的面前故作轻松。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治不好了。

在萧杞的势力越来越强大的同时,太后那边的人越来越坐不住了。

在萧杞手下的人慢慢成为朝廷的血液时,太后发觉自己手下能掌握的权力有一部分已经瘫痪了。

太后党们越来越紧张,经常来太后这里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