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哥哥好像也没那么难出口,只是多了些轻佻,少了曾时情意。
还是黏腻的,松苓似唤情郎,糊的淙舟耳根痒。他欲后撤,松苓却追的紧,他想将人扒下来,可这狐狸力气不小,双臂一扣像是打了个结。
“你不许扒我,”松苓贴的更紧了,“我给你续命,给你养魂,被你使唤来又使唤去,可你呢?一口一个崽子叫的可欢?你真当你是我爹吗?如今还翻脸不认人,想要将我赶出去。”
他越说,心底的那汪水便沸的越厉害。松苓一臂扣着人后颈,另一只手顺着淙舟肩臂滑下,他滑的慢,指尖凉,隔着里衣贴着这人的热。他一路滑向淙舟手腕,指尖一转,将那腕箍住。
“你摸,”他引着淙舟摸向心口,“你神魂不稳,这世间良药难寻,除却凤凰泪,便只有这九尾狐血。”
指腹下是一层不规整的伤疤,淙舟眉头紧蹙,那汪沸水似是沿着指渡上他身。
松苓倏地用力,将他掌心摁在伤疤上:“你受了我百年心头血,我为救你,险些连命都搭进去,你可认这帐?”他不等淙舟回答,兀自说着,“原是我一厢情愿,你不认也罢,可从前你我共赴巫山,渡云雨,享欢好,你夺了我的身,这笔账你是不认也得认。”
前半句淙舟听得还生出些愧疚,只是这狐狸越说越离谱起来,一言一词差点将他余下的魂魄击散,他眉心不展,覆在胸口的手不自觉的打颤。
“薄情郎…”
狐狸还在说。
“负心汉…”
松苓垂首抬眸,眸中流出压抑的百年。
“你自个儿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兀自逍遥,”他只看那一眼便又敛起眸子,额头抵在淙舟肩上,“只留我一个,独自将这苦果啃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