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玉?我以前见过一串。”少年语气很轻,像是陷入了回忆,没再说话。

堂中舞乐退场,琴师在山水屏风后落座,琴音舒缓流转,眉清目秀的堂倌端着樱桃和清水进入雅间。

少年回过神来,坐正了身子。

祝鹤行洗了手,将帕子扔进托盘,嫌道:“臊耳朵。”

醉云间的琴师汇聚各地行家,此时抚琴的那位还曾去宫中献艺,得过赏银——这位客人的耳朵比皇帝还挑剔。

堂倌腹诽着抬起目光,恰好与祝鹤行撞在一起。客人的瞳色像极了他手中的玉,黑得近乎妖冶,那眼狭长,像两柄华美冷寂的剑,被珍藏匣中藏锋敛锷多年,反而养出一种不动声色的锋芒,轻轻一挑便能剥皮刮骨。

堂倌目光瑟缩,慌忙端稳水盆,埋着头退了出去。

“你觉得他不好吗?”少年毛遂自荐,语气飞扬,“我也会哦!”

“哦?”祝鹤行当他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闻言起了点兴致,给他指点了琴的位置,说,“请。”

少年摸索到屏风后,在古琴边落座,一双素白纤直的手优美起势——

祝鹤行闭眼,听见流水如耄耋老朽走路似的艰难流出,突然摔个大马趴,滚石似的坠落悬崖,哗啦咕噜地将正在河面行走的车队搅得人仰马翻;一阵哀嚎叫骂,突然有人扯着喉咙大吼:“娘嘞!母猪要生了!”,两头肥圆的猪随即从车厢滚出来;高亢猪叫响彻天地,引得雷公电母忍无可忍地降下天雷,噼里啪啦地砸了一耳朵!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