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真歇了舌,随后话锋一转。

“但宣翊卫直属皇帝,用好了是神兵,用不好反伤帝命,如果祝鹤行只是性情阴鸷的金玉疙瘩,能做好这柄刀吗?景安帝不昏不庸,当真会因为偏宠就如此重用祝鹤行?”

沈鹊白抿唇,摇头作答。

“天子脚下才是险峰深壑,能在其中争得上游者,没有稚兔弱鸡。”宣真看着他,“待你回了宣都,可得记住这一点。”

宣都是生门,也是死门,里面住着沈鹊白想杀的人,他必会进去一遭,不计任何代价。沈鹊白垂着头,这会儿阴郁从眉间浮出痕迹,不过片刻就消失殆尽,他早已学会收敛和遮掩。

屋中静了静,宣真说:“为何亲自出手?”

沈鹊白“唔”了一声,说:“船上偶遇,天大的缘分,他又要去醉云间,我不得用心招待一下——哎呀,别打头,会变傻的!”

“招待?”宣真收回手,语气惊奇,“结果把自己招待了一顿?”

沈鹊白伸手,迁怒泄愤地胡乱打了空气几拳,哼哼唧唧的不回答。

宣真就当是头小猪在圈里撒泼叫唤,半点不怜惜,继续逼问:“你下在酒里的只是迷药,祝鹤行就算怀疑,当下也验不出证据。他没上钩便罢了,你何必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