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么讨你喜欢,你才会如此为他打算?”兰钦回忆般地说,“我犹记得,当年你说不愿入仕,是因为想当个闲云野鹤,不想掺和权力争斗。”

沈清澜笑了笑,“我现在仍旧不喜欢,如今这么做,只是尽一份兄长的责任罢了。”

兰钦没有立马回答,待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地说:“的确是交情价,那这只银鱼笔架,我便收了。”

沈清澜颔首,道:“多谢霜信。”

祝鹤行脱下中衣时,浴池的门“吱呀”轻响,他侧身,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鹊白。

美景入目,沈鹊白吹了声口哨,踏进房门。他反手关上门,一边走近一边说:“早先答应了殿下,伺候您沐浴。”

“我还担心鹊白忘了呢。”祝鹤行转身踩入水中,抬手一招,“来啊。”

沈鹊白提起软垫,在祝鹤行的背后落座,抬手解了祝鹤行的发冠,瞬间被柔顺的黑发铺满了手心。他拿起梳子,说:“我来了这么些天,怎么都没见到晏先生?”

祝鹤行惬意地呼了口气,说:“他不是我的近卫,自然不需要时刻在侧。”

“所以上回在朝天城,晏先生随行且出手相助并非是因为他成了殿下的下属或幕僚。”沈鹊白猜测,“莫非是他欠了殿下的人情?”

祝鹤行说:“你倒是会猜。”

“晏先生从前是虚檐的利刃,他叛出虚檐,虚檐必定要除去他才能安心,那么哪怕他武功再高,也要吃些苦头,此时若有人相助,倒有逃生的机会。上回谢随流见到他很是惊讶,想来这些年来,连虚檐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可殿下却就这么让他露面了。”沈鹊白放下梳子,往后退开些,用木勺舀了水给祝鹤行洗发。

祝鹤行乐得享受,说:“不是你想见他的吗?我是多么大方的人,你想见,就让你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