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白稍稍偏头,说:“什么意思?”

“他的命这么金贵,除了他自己,谁敢作践?”谢寻枝走到沈鹊白面前,语气平淡,“那两位皇子总是想除祝鹤行而后快,削尖了脑袋都想不出什么一击必中的办法,可他们不明白,想要祝鹤行的命其实无需着急,因为他自己比谁都着急。”

沈鹊白眼波一颤,谢寻枝看在眼里,又说:“景安帝药石罔效,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他一死,祝鹤行再无牵挂,又能活多久呢?你跟着他玩,有什么好的?”

“继承家产啊。”沈鹊白说,“等他没了,王府的家产够我挥霍。”

谢寻枝闻言笑了笑,不太高兴地说:“阿九,别骗我。”

沈鹊白“哦”了一声,说:“不让我撒谎,这么霸道?那我不跟你说了,告辞。”

“喂!”谢寻枝不敢拉他,跨步挡在他身前,说,“我什么都没说啊,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声音一顿,侧身看向堂门的方向,与此同时,沈鹊白抬眼,看见了站在堂门前的人。

听鸳替祝鹤行撑着伞,此时已经全身紧绷,右手若有似无地靠近腰间软剑。他看着站在沈鹊白面前的那个男人,年轻,高大,异常俊美、甚至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堂外雨声如注,衬得这方寸之地愈发安静。谢寻枝看着祝鹤行,长眉轻挑,有些似笑非笑。

祝鹤行偏移目光,落到沈鹊白脸上,那眼神沉冷,却带着几分笑意,看得越久,沈鹊白就愈发不自在。他几不可闻地吁了口气,迈步走向祝鹤行。

谢寻枝没有阻拦,好脾气地说:“阿九,路上小心,我们下次再见。”

沈鹊白懒得搭理,走到祝鹤行身边时,他看了对方一眼,突然目光一顿,随即猛地转头去看谢寻枝的脸,只是此时祝鹤行的手覆上后颈,稍稍使力,迫使他转回头。

“看谁呢?”祝鹤行在他脸边说,“我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