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戈说:“好歹是虚檐的人。”
“一群拎不清的蠢货,死了就死了,留在虚檐反而遭我嫌。倒是阿九……”谢寻枝摩挲着手中的小石头,盯着自己落在湖面的倒影,喃道,“他这么护着祝鹤行。”
秋戈疑惑道:“属下并未看出……”
“祝鹤行并非下不了手,而是他一旦下了这个手,与他自身而言又是一道恶障和折磨。阿九看出他的心思,所以才亲自杀容摧。”谢寻枝声音很轻,“阿九一向精辨人心,但他从不是体贴之人。”
秋戈看着他的神色,低声道:“主人,自沈公子回到宣都,您与他就再也成不了一路人了。”
“早就成不了了。”谢寻枝自嘲一笑,将最后一颗石子扔进湖里,扔得很远。他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身欲走,突然一顿,侧目看向身后的树林,冷声道,“滚出来。”
那人走出来,一袭黄裙,赫然是花坞。她走到谢寻枝跟前,抱拳行礼,面无表情地说:“谢家主,我家爷想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景安
景安帝躺在帐篷中, 祝鹤行坐在榻边,为他侍药。
勉强喝了一口,景安帝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祝鹤行沉默一瞬, 将药碗递给听鸳。听鸳端着碗出去, 帐篷中就只剩景安帝和祝鹤行。
“毒入肺腑, 药石罔效,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丁老大夫耗尽心力救治的结果,你别为难他。”景安帝看了祝鹤行,沉默良久,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是奇怪, 他们平日无话不说。
祝鹤行垂着眼,说:“永定侯, 鱼半湖, 还需要谁, 我把人叫进来, 你传口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