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从何而来,是有契机还是没来由,她想起昨天晚上薛桐没回的短信,想起昨晚薛桐出去喝酒。

是自己做错了吗?

可她不想叫教官,于是沉默着接受暴雨的洗礼。

薛桐被小孩近在迟尺的味道,搞得呼吸都不流畅了。伸手解开一枚衣领口子,心情逐渐开始烦躁。恰逢她扭头瞧见沙发上的枕头,和叠好的被子,戳的她好痛。

“我给了你很多天的时间解决顶楼的事,陆诗邈。”

从最开始在走廊上的提醒。

再到台风天发烧。

甚至她从这个周一到周五,自己给了她无数次机会。

刚开始她以为只是小孩不想提,她也没多想,毕竟伤疤总得给人养好,才能复盘如何避免二次跌倒。可她眼巴巴干等着。

等着陆诗邈跟自己提及顶楼的事情,哪怕是小孩简单多说一句,教官帮我吧,帮我去处理好顶楼的事情,帮我去找房子,甚至让我住进你家来,她会毫无怨言地去买一张床,一张床能花多少钱?甚至哪怕一年后这个房子不再需要这张床。她都会去。

就像她会去找学校,去找平权组织,亲自联系法务,亲自跟进案子走向,就算小孩没说过,她也会去做。

可偏偏她接受不了陆诗邈像无事发生一样。

在顶楼的一切像是被卷入大海的溪流,随着学校法务给出的那份报告,一切都归于平静。她不允许,就像不允许阿姿的事情重蹈覆辙。她不允许陆诗邈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我有在处理。”陆诗邈这次回答很很快,甚至语气带着急切。

但薛桐却意外觉得对方快速的回答,更像是在顶嘴。

“san,开灯。”

薛桐捏住眉头,她昨晚没睡觉的眼眶正在自救,搞得她盯着陆诗邈的脸看了几秒钟,就分不清对方的表情。上次小孩跪在床上呼呼地朝自己手腕吹气,不过几天而已,这次小孩背在身后的手挪去了裤缝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