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呼呼喘气,撇头,“不是解压,是想你。”

薛桐虽没再搭理她,却遵守信用地去洗了澡,不过她没用十分钟,而是用了四十分钟,甚至吹发时又拖延了二十分钟。

她知道陆诗邈是个会冷静的人,只是她出来的时候对方洗好了澡,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愣神。

薛桐瞧着陆诗邈有气无力的背影,她开口,“你要我安慰你吗?”

“需要。”陆诗邈回头,伸出手。

薛桐牵住,握紧对方的手,站在单人沙发上往窗外看去。

已是晚上,黄浦江很亮,很多货船有序地来回往返,岸边的灯照亮了它们。

“你钓过鱼吗?”

陆诗邈说:“没有。”

“那浮标你见过吧。”薛桐站在她身后,声音在卧室里回荡起来,显得格外安抚人心

“见过。”

陆诗邈慢吞吞的回答,语气像被人拖着,她往薛桐身上挤了挤,头依靠对方来获取挺直身体的力量。

“当浮漂被抛入海里江里,只要不收线,它就会永远飘着。不管是几级台风,几号风球来袭,它都会稳稳飘在海面上。渔船会翻,栏杆会倒,人会被刮跑,但…它会永远立在那。不论风浪怎么发疯,都对它无可奈何。”

薛桐捏了捏她的手。

“得失就像是风浪。”

这句话薛桐说的好慢,“它刮走了渔船,但可以带来了鱼种,你不知道会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如果你总是想着收线,冒着风浪去看鱼钩上还有没有饵,生怕自己是白白等待,那你计较的只有那一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