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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阮说:“阿宁,做人不可挟恩图报,你今日做错了,该好好罚。”

羌宁则反问:“可是姐姐,做人难道就不该‘施恩图报’吗,不图回报的话,世上越来越多的人就不会懂得感恩与报答,到时候便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了。姐姐,这世间高尚之人并不多,如你一般高尚的,怕是根本没有。是,‘施恩图报非君子’有理,我并非君子,我不止施恩图报,还要立刻看得到回报,这样才知道谁是知恩不报的真小人。我不高尚,不愿就这样受了委屈。”

“阿宁,我不愿你永远困于一隅,你的心境不该如此局限,就像天子会为了天下人宵旰忧劳,难道说就要时刻图个回报吗?”林冬阮严厉地纠正她,“若要走得长远,不该图谋眼前小利。”

羌宁腹诽——我又不是皇帝,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林冬阮,你是当帝师当魔怔了吗?

当然,羌宁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地说,面对林冬阮,她到底一句话也没顶嘴,只是认栽地抬高手心任由对方惩罚。

羌宁想,张蔚岚,这笔账,自己是记下了。

不知林冬阮最后打了多少下,羌宁的手心完全发麻没了知觉,整个人委屈得快要落下泪来,她最后捂着手心,负气似的不和林冬阮说话了。

林冬阮站在她身侧良久,紧接着出了门。

羌宁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心,心里更委屈了,自己在这里难受,林冬阮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现在还把自己一个人丢家里出门去了。

她心下憋屈,很是不满地看向门口。

就在她生气的时候,屋顶突然“嘎达”一声,瓦片像是不小心没放稳一样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羌宁一肚子火地抬头,和挤在屋顶往里瞧的影卫们看了个对眼。

羌宁:“……”

都跑来看自己的笑话了是吗?

影卫们不是没逃离现场,实在是大家都来轮流看长公主殿下挨打吃蔫了,只是不小心被察觉后,有几个衰人被迫按头留在原地,背了一大口黑锅。用来顶罪的可怜人罢了。

可惜他们错了,无论是偷奸耍滑者,还是老实背锅者,都没能逃脱惩罪,羌宁面子上过不去,心情又不好,自然要第一时间找他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