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了,先不说能不能调解,如果他发病呢?如果他伤人呢?”老警察喝了口水,道,“精神病人最难搞了,他做什么都可以拿精神不正常当挡箭牌,你说你被他猥亵,又不肯接受调解,非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那没办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蔡文秀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抖着肩膀哭出声来。
老警察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又嫌麻烦,只随手接了杯水:“你不用这么想不开,他又没对你做什么,搞这么麻烦,何必呢?”
年轻的警察全程都没说过几句话,却见不得受害人哭,于是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纸巾。
他把纸巾盒放在桌上,拘谨道:“那要不女士您做个笔录吧,留个存证,不算您白跑一趟。”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而后收敛了眼神,沉声道:“你给她做,我一会儿有事。”
笔录做完后,蔡文秀背上挎包即将离开派出所。
她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侧身往刚才给自己做笔录的年轻警察那边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真的不能立案吗,真的不能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吗?”
“没有证据,而且你也确实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他对你动手动脚确实有错,但这又不是强奸,他又有精神疾病,所以我们最多只能批评教育。如果执意要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找律师来回扯皮也不是个事儿啊,”年轻警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不起。”
蔡文秀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没事,没事,今天今天麻烦你们了。”
记忆像开闸的潮水来了又去,蔡文秀脸色平静地讲完当年的一切,而后看秦晏一眼,讽刺道:“我确实没想得到,这么些年过去,居然还有人特意跑来巴巴儿的翻旧账。既然当初不予立案,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
“我们是市局的,不是派出所的,”秦晏皱了皱眉,“蔡女士,我们理解您现在对警察这个职业抱有很大成见,但还是希望您能够配合市局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