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一弹指,供桌上头的一对白烛双双熄灭了。
灵堂骤然一暗,转瞬又被穿门,透窗而入的日光照亮了。
宁嘉徵垂目一瞧,地上并无一滴鲜血,棺盖亦未被打开。
幻象消失殆尽,在“奚清川”熄灭白烛之后。
显而易见,要么幕后之人在此布置了幻阵,而白烛是阵眼,要么幕后之人不善幻术,而白烛能催生幻象。
“奚清川”细细地盯着自己右侧衣袂,上面沾染了几不可见的猩红粉末。
宁嘉徵恶寒地从“奚清川”怀中出来,顺着“奚清川”的目光,瞧见了粉末,遂猜测道:“这不会便是‘断情’吧?”
“这应当便是‘断情’。”“奚清川”命简岳从衙门中提了个恶贯满盈的死囚来。
简岳生怕殃及自身,远远地躲着。
“奚清川”一手捂住宁嘉徵的双目,一手一挥衣袂,粉末听话地悉数扑上了死囚的面孔。
弹指间,死囚爆体而亡,成了一堆碎肉,连哀号都不及发出。
宁嘉徵听着碎肉“噼里啪啦”的坠地声,拨开“奚清川”的手,观察着碎肉道:“果真是‘断情’。”
话音未落,他不由后怕了起来,但凡有所差池,爆体而亡者便是嬴西洲了。
他仰起首来,忍着恶心,巡睃着“奚清川”的身体。
须臾,他终究克服不了对于这张皮囊的厌恶,别过眼去,直截了当地发问道:“白烛是阵眼,抑或催生幻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