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着到门边,弓着腰从门缝中查看了一番,又小跑着回到段琉身边,压低声音恳求道:“哎呦我的殿下哎,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搞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所以呢?”段琉面不改色,“舅舅就心甘情愿王家被降食邑,徊梧妹妹不得入宫,表弟承袭的爵位也要削上一级,只怕过不了几年,王家就成了京中的末等贵族了。”
“不…不至于吧,”王濡有些犹疑地看了眼段琉,“我毕竟还是还是陛下的舅舅呢,他也不至于这般赶尽杀绝吧。”
段琉嗤笑了声,“我的好舅舅,你怎么不想想,他可曾唤过你一声舅舅?”
王濡听了这话,眉心一拧,一副气不过的模样,“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他倒是对那段元啓恭敬有加,过往一口一个叔父叔父的喊着,可人家也没念他的好,该造反不是一样造反,还当着天下人的面揭他的老底,他这般区别对待于我,可曾有过半点悔意?”
“自然是没有的,”段琉唇边勾起一丝浅笑,“舅舅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弟弟的脑子一向转不过弯来,他认准的事,便是见了棺材都不会落泪的。”
“可…”王濡又小心瞥了眼段琉,“那段元啓说的话是真的吗?”
“舅舅是想问,我和弟弟究竟是谁的种?”段琉坦然看向他,目光中甚至包含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我可没这么说,”王濡连忙摆手,“我那妹妹我还是了解的,她胆子虽大,但该守的规矩可是一点不少。”
段琉暗暗冷笑,是啊,她的阿娘都敢自己称帝了,却也不敢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女儿,当真是守规矩得很。
“舅舅放心吧,我和弟弟,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是名正言顺的。”
王濡眼珠转了一圈,谄笑道:“外甥女儿啊,不是舅舅不帮你,实在是…陛下如今还带兵在外捉拿反贼,你说在他身后动些手脚,怎么说都不太厚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