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随安统领魔域以后,万千魔族极少越过八百里红河,魔族和人族这些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粉饰太平,没有死亡,也没有流血,按道理说,他也不该死。

无论是仙尊谢寒洲,还是魔尊玉随安,都不该死,那么寒洲城的亡者,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他该死。

没有资格,谁都没有资格……

玉随安仿佛听到某些东西断开的声音,像是锈迹斑斑的粗重锁链,他还听到了无数不散的冤魂,在他的身后哭嚎,凄厉无比,像是野兽濒死挣扎时的悲鸣。

那些冤魂说的话也变了,不再是滔天的怨恨,而是卑微的哭求。

“别走……”

“你不能走……”

“求求你了,不要走……”

“求求你了,不要忘了寒洲城,不要忘了我们……”

“只有你还记得我们,只有你还记得寒洲城,你若是忘了我们,忘了寒洲城,这座城市,我,他,她,我们所有枉死的人,就真的归尘归土,彻底死去了……”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想活着……”

玉随安听着那些声音,听着每一个死去的声音,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仿佛牙牙学语的婴孩:“……我……我想……活着……”

“我想……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