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叫人?”
绿腰盯着他的脸,只见他紧咬牙关,似乎在忍耐些什么,绿腰觉得这样子,倒有点像是小儿发烧,这里风雨交加,旧窑洞潮气又重,怕他再烧出什么好歹来,她把手探上去,果然,额头滚烫如炙炭。
她忧愁地叹一口气。
“烧得这么厉害。”
被碰到的瞬间,他痛苦地溢出声,姿态却镇定下来,长睫垂敛之下,眸子里的欲色渐次蓬勃。
下一刻,手腕忽然被握住,她有些吃痛,抬头撞上一双发红的双眼,样子像要吃人,她心里一紧,睁大眼睛,当即明白了些什么。
“你这个当嫂子的,也不救救他?”脑海里浮现那群人离开前的邪笑。
原来他们是半夜赶来捉奸——
庆幸她直到今天才回家,否则现在已经在被捆去沉塘的路上了。
这就是他躲在外面的原因吗?
她低头看去,闪电如银蛇在夜色游走,万籁俱寂,老屋建在一片此时他定定地坐起身,深深看她,微侧着头,像是在埋伏,俊俏的脸上邪气游走,不时起伏的喉头,昭示他此时竭力的克制。
下一刻,后脑撞上坚硬的地面。
她就这么被按倒在地,后脑突如其来的疼痛叫她清醒,他的脸近在咫尺,第一次这样近,能清晰地看到浓黑睫翼上的泪水,吧嗒,砸在她眉边,极烫,像是一口酒,要渡到她眼睛里去了。
大手刚锁住她双腕,交叉钉在头顶,他的眼睛咬住她,额头的青筋贲起,直到头痛欲裂。
窗外闪电降下,两个人的样子都映在对方眼里,思绪迎来一瞬间的清明,烫手一样地丢开她,奋力挣扎着向后倒去,她尚未反应过来,头顶一松,满头青丝散落,那个离开姐姐家忘记取下的银簪子,攥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