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偏不呢?”

“那样容易产生军阀政府。”

“军阀政府有什么不好吗?”

“从历史统计学上来看,搞不好的概率很高。”

“你统计过并非军阀政府的政府,搞不好的概率是多高吗?”

“……没有,阁下,是多少?”

“你太唯数据论了,方彧。”

安达轻飘飘地盖章定论。

方彧忍不住上前一步:“可是阁下,何必为了这种事,伤害联邦的立国之本?”

安达冷冷睥睨她一眼:“这种事?”

“你当年连坎特玩弄几个女孩子都看不惯,豁出前程也要仗义执言,现在那个人对裴行野、对她做出的事——就变成‘这种事’了!?”

方彧一愣:“……”

“立国之本?我们的‘立国之本’上就长出这样一堆烂果子,那我还要问——是不是根子就扎歪了!?”

话音未落,安达身子一歪,重重跌回到躺椅,白色毛毯委地。

他合上眼,浮现出痛苦神色,抓着胸口,低低喘息着。

方彧脑子嗡嗡作响。

虽然安达有偷换概念之嫌,但是……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疲于在房顶上当裱糊匠,而置房中人实在的苦难于不顾了呢?

政治……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唯有意志力坚强的人,才能胜任。

她一时肺腑冰冷。

方彧垂下眼皮:“阁下,我……”

“够了,你什么你!我要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修炼境界的。”

安达咬紧牙关,腾地站起来,浑身直发抖:“——止疼药,给我。”